今天到郊外去,在一座小山前,我竟然看到了久違的谷子。種植的面積雖不太大,但長勢喜人!谷子的盈盈風姿留住了我的腳步。那碩大的谷穗,一下子在我的耳畔響起了兒時就唱過的歌:“黃澄澄的谷穗好像狼尾巴”。谷穗,要真大的和狼尾巴似的,那該多好哇!
谷子,在以前,是西北、東北常見的農作物?墒乾F在,種植的越來越少。原因很復雜。谷子,需要間苗。我們這里俗話叫“薅地”,很費工。人們忙,不愿多種。也與現在人的急功近利意識有關。其實,作為最古老的農作物,它有很多優點:耐瘠薄、耐干旱,從谷粒兒到谷草,價格很貴,值錢。它的果實也叫谷子。磨去殼兒的米粒兒,就叫小米。小米營養豐富,吃著可口。老少皆宜,解餓解渴。
于是又想到曹靖華先生的《小米的回憶》,人家算“大人之風”吧,回憶的都是大人物的事。我寫的只能是民間。
我記得在那難忘的歲月,只有老弱病的人才能吃上小米飯、喝到小米粥。來了客人,用小米飯款待,那是隆重的禮遇。熱的季節,吃小米水飯。溜光兒細膩金燦燦的小米水飯,吃到嘴里涼絲絲的,春秋去燥,夏天解暑,清心去煩。冬天吃小米干飯。煮小米干飯,也是技術呢!把小米煮到八分熟,用笊籬撈到沙盆兒里(據說現在農家也很少有沙盆了),吃湯。然后坐到從灶膛里扒出的火上燜飯。燜二十分鐘左右,香噴噴的小米飯燜好了。當年農家,小米干飯、大蔥蘸醬,吃得津津有味,賽過山珍海味。有時能做一個大豆腐,豆油燉豆腐,小米干飯,就是吃“御宴”了!
女人坐月子,唯一的主食就是小米。初產時吃的小米稀飯,說是軟乎,不做病。所謂稀飯,就是熬的小米粥。要是困難得連小米都不足的人家,小米粥熬得稀稀的,產婦的奶水就不足,孩子餓得滋滋叫!還得給孩子熬米湯喂。
有胃病的人,喝小米粥最好了,養胃?墒,那時小米是細糧,很金貴的呢!
就別說毛主席他老人家說的“小米加步槍了”。
有一天我繞城轉70里,只看到果樹行里稀疏的幾壟谷子,一副孱弱的樣子。想不到今天竟碰到了。春天時好小米就三元一斤,原來是種植的太少哇。
遠處運來的小米大多不行,吃著“扎嘴”呢。非我家鄉的小米,當年是“貢米”呢。
讀后感言:一幅照片,引出遐思萬千;滿眼嘉禾,勾惹情趣幾縷。小米飯,樸質營養多;小米飯,哺育新生命;小米飯,寫出大文章;小米飯,開出新天地。香噴噴的味道,不由讓嘴角輕抿幾回;軟顫顫的柔姿,卻能使腰間增添氣力。貧瘠的土地,生產金貴的貢米;簡單的栽培,奉獻生命的奇跡。來自田間,不以頭頂谷殼為羞,縱橫天下;滋養萬民,樂于吸納霜露為榮,連接地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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